在一处偏僻小巷的尽头,姐弟俩刚从白色的公寓楼里出来,这房子已有些年头了,在随着时间流逝的同时黑色的尘埃已将它侵染为灰白般的颜色。
门外,弟弟提着一盏灯笼而姐姐则手拿着郑云秀给的庄园大门钥匙。冷风呼呼的刮着,寒冷干燥的空气如针一般扎进人的肌肤里。
“姐,我冷。”穿着灰色冬装的石阳旭不满的小声嘟囔着,“我们怎么去郑云秀家啊?我可不想走着过去。”
石阳旭鼓起嘴看向被灯光照耀着的石清萤,她身穿一身纯黑色的风衣,细瘦的腰间上的腰带有着一个D形环,一把银匕首和装着它的金丝花纹刀鞘正挂在那。
“姐,我们不是走路去的吧?”石阳旭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似的看着石清萤。
“我们当然是要走路去呀,”石清萤忍着笑意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样做的话,一来可以让你能多陪姐姐走会儿路。二来还可以锻炼锻炼你的身体,让你多适应一下这夜晚的寒冷。”
“啊,不是吧姐,你肯定又再开玩笑耍我玩。”
“看着我的脸,你觉得这是不是玩笑?”石清萤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石阳旭,这表情让石阳旭看的心里发毛。
见弟弟的表情由期待变为难过又变为睁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似的表情后,石清萤噗嗤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阳旭你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姐,你又骗我,”弟弟撇着嘴将头扭向一边,生气的说道,“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姐姐和你开玩笑嘛,”石清萤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着说,“来,我们继续走吧。”
也许是因为生气的缘故,突然间弟弟并不感觉冷了,他重新看向姐姐,发现她正温柔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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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公寓楼内,郑云秀正站在一楼的楼梯下好奇的观察着这栋房子。一楼门口处放着有地毯和鞋柜,地毯上除了郑云秀踩着的鞋印外其余部分非常干净,而柜上有放着两把雨伞和一些银、铜币。
门口正前方没几步的距离就是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楼梯左边有一个房间,房门上贴着“阳旭卧室”的字条,郑云秀并没有走进去看,他知道是不能随便进别人私人房间的。
楼梯后还有一个房间,郑云秀看了看,发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许多实验仪器,有坩埚、显微镜、锥形瓶、烧杯等物件,此外房间里还有个柜子,里面放着各种药品,虽然郑云秀并不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不过他认为这应该都和炼金或化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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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巷子,映入姐弟俩眼帘的便是一片灯火繁华的街市。虽然这个世界里天色昏暗、气候寒冷,但是在这座商业城市中,路上的行人是络绎不绝。因为这里是这个国家经济最为发达的贸易中心,所以每时每刻前来进行商贸往来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即使是在寒冷彻骨的夜晚,这城市的街道上也依旧是车水马龙。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有着卖艺人的杂耍、小摊贩的吆喝和各门面店铺的宣传大减价,在每一个商铺上方都挂着有火红火红的大灯笼,商人们希望自己的生意能如同那灯笼一样经营的红红火火。
姐弟俩快步走到马路旁,等待着马车的到来。“姐,我们坐马车去那要花多长时间啊?”石阳旭熄灭手中的灯笼后看着街对面问道。
“来回大概要一个小时,”石清萤站在旁边答复道,“不过这次调查可能花的时间要久些。”
“姐,你看那,”忽然,弟弟用手指着街对面的一个卖艺人说,“我白天时看过他表演的提线木偶,真的好精彩的,姐,我现在还想去再看一遍。”
“别贪玩呀,这次我们出来可是要办正事的。”
说完后石清萤随意的看了看弟弟所指的方向,瞬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低声说:“这......好吧,我们过去看看。”
“姐,你说什么?我们真的要过去看看吗?”弟弟一脸惊喜的看着石清萤,不过她并没有给予回答,而是眉头紧皱的盯着那卖艺人沉默着。
此时,马路上已经过了好几辆空马车,不过石清萤并没有向他们挥手示意,而是带着弟弟向卖艺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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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的一楼内,郑云秀正一步一步的踏着木制的阶梯慢悠悠的往楼上走,他打开通往二楼的房门后,走进去细致的观察着。
二楼的客厅占地面积很大,就连厨房都只是在客厅的一个角落,并没有独立的房间。在客厅的另一角,有着一个放满书的书柜,郑云秀随便取了几本书看了看,“【世界未解之谜精选】、【侦探的一千零一个夜晚】、【谁动了我的糖豆】、【居家生活小助手】,这些书都好奇怪呀,”他喃喃自语着,“看不懂。”随后他放下书本,将书重新摆好后,又看向其它地方。
客厅的中心处放着几张扶手椅和一个圆桌,这就是他刚才谈话的地方。圆桌上有一个水杯、几份过期报纸和一个精致的糖盒,盒里装着许多不知名的绿色糖豆,不知道从哪买的。
二楼还有着石清萤的房间,不过郑云秀没有进去看。他来回踱步后,便重重的躺坐在扶手椅上休息着,一阵困意袭来,不一会儿,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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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走到门艺人的身旁,因为此时围观的群众还并不算多,所以表演可能才刚刚开始。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街上,卖艺人对着路上行人叫喊着,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和带油渍的衣物显示其邋遢的样子,而从面容、身材和动作来看,大概能推出他才二十几岁。
“各位父老乡亲们请看好了,接下来是我新编排的节目【庄园里的木偶】,欢迎大家欣赏”
“好,好。”有些人拍手叫好,石阳旭也跟着使劲鼓掌。
节目开始了,弟弟聚精会神的观赏着。节目中,那些一个个没头没脑的死木头在那人的操纵下竟显得活灵活现,木偶原本机械死板的躯壳在那人的表演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像人一样行走、打斗、受伤、死亡,木偶所表演的故事情节在那人用十根手指上的细线控制下如同真实般存在着。
“姐,你觉得好看吗?”弟弟看着石清萤问道。
但石清萤并没有仔细看节目,反而是一直盯着卖艺人的手指看。
“嘘,别理我,你继续看。”
弟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看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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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内,郑云秀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战场。他梦见敌人喊杀声震天,他梦见战友为救他而牺牲,他梦见自己逃了出去,最后却梦见自己死于一场谋杀。
在睡梦中,郑云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湿,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好像死了一般。突然间他大叫着惊醒,在椅子上坐立良久。
“呼,又是那个噩梦,”他吃力的站起身,看向墙面上的挂钟,时针才刚刚指到9,“唉,真漫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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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街道上,卖艺人经过几轮表演后准备离开,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他的行装也都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吓您来着。”清脆的声音传进卖艺人的耳朵,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是位少女站在身后,她正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地面道歉。
“你有什么事吗?”卖艺人警惕的看着少女说。
“是这样的,因为我家弟弟要过生日,所以我父母叫我找一个艺人到我家来表演,”少女轻声细语的说着,宛如一只小羊羔,“刚才,我看了您的表演后觉得您非常厉害,所以我想......”
“我知道了,钱给多少?地址在哪?什么时候?”他盯着少女的脸问道。
“您同意啦?太好了,报酬是两枚银币,先给您一枚,地址是在福生街42号,时间是后天下午5点。”
少女一边欢快的说一边伸手递给卖艺人一枚银币,不过他并没有接,少女的脸色顿时昏暗起来,小声说:“您不去吗?”
“不,我去。”卖艺人观察她的表情后放下警惕的说,“钱给我,我会去的。”
“嗯,”少女点了点头,“我期待您的到来。”说完后她便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卖艺人看着留短发穿黑风衣的少女离开,这样想着:“还好不是警察或侦探,还好只是一位可爱的姑娘,她可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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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的二楼里,郑云秀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直闪现着挥之不去的恶梦。
“咚咚”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
“难道是他们回来啦?”郑云秀清醒的站了起来,看向时间,“现在才10点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其他人?”
郑云秀一边想着一边跑下楼,“咚咚”门又敲了两下。
“来了来了。”
开门后郑云秀发现是一位男人站在外面。
“哟,你是?”那男人穿着一件褪色的灰大衣,眼神犀利的问道。
“我是这家屋主的一个案件委托人,您是?”郑云秀谨慎的回问道。
“巧了,我也是那孩子的委托人,她在不在?我有事说。”男人用他那大嗓门说着话,胡子拉碴的他声音雄厚,透着一种成熟,大约他三、四十岁。
“她和石阳旭一起去调查了,不在。”郑云秀语气平缓的说道。
“哦,这家目前就你一个人?也罢,你到时叫那孩子来见我。”说完,他转身离开。
郑云秀急忙问:“见谁?”
“我,石虎!”
男人响亮的报着他的名字,点上一根烟,逐渐走进黑暗的小巷。
“清萤的熟人吗?”郑云秀关好门,重新坐回椅子上想,“清萤,清萤,......”一时间他竟忘记了噩梦的恐怖,安然的坐在椅子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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